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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好声音》节目组:保持节目纯粹性

2012-07-26 18:19:58
来源:互联网

  自2005年的“超女”后,我们很久都没有看到一档如《中国好声音》般的选秀节目了。遥想7年前湖南卫视的收视神话,我们悲哀地发现:选秀,这个一度被寄予了厚望的人才培养温床,在不可抗拒的裂变下,终于沦为了一场充斥着浮夸、绯闻、炒作和毒舌的怪梦。就在各大卫视纷纷洗牌,企图以“回归声音”为出发点,向选秀类节目注入新能量之时,《中国好声音》横空出世。它是否称得上“开启下一个选秀7年”的分水岭?是否真正摆脱了中国式痼疾?又能否一举为音乐和电视两大行业带来崭新的契机?本期策划,且待我们一探究竟。

  “好声音”三个字的含金量几何?

  2012年7月13日21:15,酝酿了近半年的《中国好声音》(The Voice of China,以下简称《好声音》)在浙江卫视正式开播。

  出人意料的是,首集《好声音》便拿下了1.477的收视率,位列全国第二,距榜首《天天向上》不过0.195。三天后,《好声音》顺利抢占了微博热门话题的三甲,并停留长达双周之久。截至本文撰稿,近900万条直接评论把《好声音》由里及外嚼了个遍,盛赞、质疑、感动、揶揄不一而足,似乎在这个夏天,我们将重逢2005年全民同乐的磅礴场面。

  从这个角度看,《好声音》已经成功了一半。在它的官网上,我们注意到节目组的定位——大型励志专业音乐评论节目——由草根到专业,由达人秀到音乐选拔,由不留情面的挖苦到充满鼓励的点评,这三大转变,为《好声音》的走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
  《南都娱乐周刊》某资深音乐编辑曾在微博发问,既然部分选手不是新面孔,煽情曾是“快女”的必杀技,连朴实也已被《星光大道》用滥,为什么凑在一起竟然如此之火?答案是三个字:好声音。自选秀节目陷入“猎奇”和“审丑”的怪圈以来,国内观众对于高品质选手的渴求已接近饱和,去年《花儿朵朵》和《激情唱响》便是依靠几位颇具实力的选手,才得以杀出重围;而《好声音》在首期节目中,就一次性打包奉上了10名货真价实的唱将,其惊喜程度不亚于在一家朴素的饭馆吃到了珍馐。在好声音的催化下,手段的新旧与否也就不再是“火不火”的第一要素。

  当然,手段依旧重要。宣传总监陆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,之所以选择将《The Voice》系列移植中国,看中的就是它的颠覆性,“一是对明星导师的颠覆,必须是歌坛一线大牌,人气越高,地位越高,在节目中的你争我夺就越有颠覆感;二是对规则的颠覆,常规的节目里,选手都是被评判的角色,但《好声音》不同,当导师全部或部分转过来之后,主动权完全逆转到了选手那里。加上盲评的机制,选手过去的身份对比赛的公平性没有影响,更不用顾及仪容、打扮,只需要释放自己声音上的优势。综合以上,我们对《好声音》还是很有信心的。”

TIP ONE

  《好声音》的赛制

  第一阶段: 导师盲选。四位导师背对选手,凭借声音遴选中意的队员,同时将椅子转向选手。当一位或多位导师的椅子转向选手时,进入选手反选导师的环节。按照美版《The Voice》之先例,每位导师将海选出8名自己认为有足够潜质的队员;

  第二阶段: 导师抉择。四位导师对旗下队员进行培训,通过两两对抗,淘汰其中每队较弱的四人;

  第三阶段: 导师对抗。可理解为导师对外汇报此前的集训成果,比试在队伍间进行,由观众从16名选手中票选出最后的四强;

  第四阶段: 年度盛典。冠军争夺战。

  (注: 由于节目尚且处于第一阶段,本段描述参考国外《The Voice》的赛制,具体流程以节目播出为准。)

节目干不干净,到底谁说了算?

  “只以声音见分晓”在头两期《好声音》中表现得尤为明显。不难发现,节目组对此类“单一潜力”的重视与广电总局的“限娱令”间有着密切的联系。换句话说,在大环境要求选秀节目回复正统路线的前提下,《好声音》系列以其心无旁骛的专业性和适度的话题性,率先拔得了头筹。这也是节目组反复强调“我们比较干净”的理由,它的一切基础都建立在“只考查选手能否先声夺人”之上,其次才是这种先声夺人背后有多少情感加分。

  因此,随着第一期节目的走红,几乎在同一时间里,网上便相继爆出了如“选手身份造假”“节目组过度包装”“被其他节目组挖墙脚”等负面消息。从有图有真相的微博中,我们看到:继承父亲遗愿,让刘欢当场落泪的徐海星实属“选秀专业户”,其亲人病故的可信度被打上了一枚问号;美甲店老板姜勇实际上几年前早已和齐秦的唱片公司签约,并发行过个人专辑;农村小伙邹宏宇则家境富裕,把他包装成农民纯属节目组煽情的需要。至于第二期中的大量熟脸,如“小刘欢”刘悦、“美通男”平安、“平模女”丁丁、“老男孩”董贞和“小情歌”王乃恩,都是曾现身于其他选秀节目的“回锅肉”。有网友笑称,选手身上若没有一两个催人泪下的故事,都不好意思站上《好声音》的舞台——到底这档在专业上保证了尽可能干净的节目,是不是如他们自己所称的那样问心无愧呢?

  针对这一焦点问题,陆伟用“选手背后个个都有料”进行解释。“参加我们节目的歌手,大多不是刚出道的,二十六七岁、三十岁的大有人在。对于一个歌手来讲,他们必然有一些不太顺利的故事,如果顺利,就不需要再来这个舞台。因为他们都是反复追逐,在各种各样的节目或唱片公司中兜来兜去,始终希望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之路。在这个过程中,挫折和打击是必然存在的。”

  陆伟说,“过去几年,国内的选秀类节目越来越难看,就是因为他们做得太脏了,很多恶意炒作,什么怀孕、同性恋,使节目变得很脏。我们之所以排斥在媒体上回应这些消息,就是不想被牵扯到一个复杂混乱的漩涡里去。我们好不容易做了一档挺干净的节目,肯定能保证节目的纯粹度。”

TIP TWO

  怎么做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

  关于评委:

  按照原版《The Voice》的要求,四位明星导师的标配应为:两个大牌(那英、刘欢)+一个受年轻人喜爱的歌手(庾澄庆)+一个选秀出身的歌手,鉴于国内没有令人信服的选秀歌手,或者说像萧敬腾、林宥嘉等歌手不可能专门为节目组空出两个月的档期,故而以杨坤替之。对应美版《The Voice》,那英是坐拥五座格莱美奖杯的Christina Aguilera,刘欢是体型极其相似的Cee Lo Green,庾澄庆是当红流行乐团的骚情男主唱Adam Levine,杨坤则是象征着乡土气息的Blake Shelton。

  《好声音》的四位导师在场上的表现,让不少以犀利见长的乐评人发出了“表演欲过强,把座椅当舞台”的戏谑。但反过来想,由于主持人只起到了报幕员的作用,真正负担起调剂场上气氛职责的,正是这四位导师。庾澄庆有多年的综艺节目主持经验,除略显夸张外,并无过火之处;那英凭借一腔豪情和不时的幽默,也可算在合格之列;刘欢稳重,却也因为这种稳重显得不那么灵活,但看得出他非常享受;杨坤则用病毒营销的方法,让他今年的32场演唱会人尽皆知——难怪今年刘德华、周杰伦、林俊杰、孙燕姿都不敢开演唱会。

  关于技术:

  本季《好声音》启用了金牌制作团队。许多观众,包括不少业内人士纷纷感慨它的画面切换、现场音效等“硬件”工夫做得非常足。知名乐评人赵南坊认为,如果不是因为优质的镜头剪辑,很难做到将现场煽情大体维持在“精准而克制”的水准,不少,也不太过。事实上,《好声音》一共架设了26个机位(通常情况下,一档综艺节目机位不超过4个),场内16个,场外10个,每集不到90分钟的节目,调用素材量达到了近1000分钟。

  据陆伟介绍,《好声音》这一次请来了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的音响总工程师金少刚;乐队则囊括了前“零点乐队”贝斯手,素有“中国第一贝斯手”之称的王笑,以及多次为那英、孙楠伴奏的键盘手刘卓;负责现场录音的是王菲的录音师李军。“所有学员演唱的歌曲,全部由专业的音乐团队重新编曲,这样的工作是其他节目目前不可能做到的。因为专业,所以我们一定会赢。”

选出来又意味着什么?

  这是问题的关键。选出来,又能怎么样?

  “快男快女”时代,天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造了一批高度雷同的选秀艺人,其中有辨识度,且真正摆脱了“选秀出身”的寥寥无几。但即便如此,相较更替迟缓、滞胀不前的华语乐坛,选秀仍旧成为新人输送的头号阵地。另一个不容忽视的现状是,除了极少数的例外,真正就此一帆风顺的选秀新人少而又少,很多人不过昙花一现,或是等待公司3年发一张EP,既谈不上大红大紫,连温饱都成了疑问。《好声音》能打破这让人备感悲凉的怪圈吗?

  英版《The Voice》的成功之处在于,它没有广告,也没有冠名商,却以“裸奔”的姿态收获了赢利。节目组靠一张张数字音乐专辑,借助苹果iTunes付费平台,不仅收回了成本,更为参加《The Voice》的好声音挣得了相对稳定的收入与名气。陆伟承认,《好声音》最终的目标是向目前“黯淡无光、前途未卜的中国音乐产业尽微薄之力”,并为“好声音们”摸索出一条符合国情的后续产业化开发之道。但在“没有庞大的数字音乐付费下载渠道”的今天,唯一可解燃眉之急的方法是彩铃,等节目组可以实现自创利润时,再来寻求新的通路,比如像美版《X Factor》,能为冠军提供500万美元的专辑基金。

  倘若这一切能变成现实,我们还需解决的问题在于,能唱不代表能发片。换句话说,能唱只是能出专辑的充分条件之一,更多严峻而残酷的要素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些可能在外表、气质、修养与抗压能力上不占优势的好声音。尤其是不景气的唱片行业,或者说尤其是在传统的唱片行业行将崩盘,新兴的音乐产业又尚不完备的当下,仅仅具备一张《好声音》的通行证是远远不够的。你会唱海豚音,背后一定有一百个人能发出比你更圆润的海豚音,模仿不是出路,个性魅力才是试金石,这些,“好声音们”承担得起吗?

  但愿,我们但愿《好声音》不是又一场繁花散尽的颓圮春梦。

TIP THREE

  好声音的投入与产出

  诞生自荷兰的《The Voice》俨然成了世界第一大选秀联盟。根据维基百科的统计,共26个国家正在和即将推出各自版本的《好声音》。让《好声音》与国内观众结缘的是一手打造了《中国达人秀》的金磊团队,在获得荷兰版权方的授权后,该节目高达8000万元的制作与推广费曾吓跑了不少国内一线卫视。在浙江卫视拍板拿下之前,谁都不敢保证《好声音》一定能带来正面收益。拍板人是浙江卫视的掌门人夏陈安,他认为,《好声音》“集精英之力打造大众文化”的生产模式和喊出了“中国第一梦想频道”的浙江卫视血脉相通,相比8000万元的投入,《好声音》的品牌效应不容小觑,这才有了《好声音》落户浙江卫视的冒险之举。

  当然,《好声音》不可能“裸奔”,冠名和广告一个都不能少。在这个收视率如破竹般势不可挡的节目面前,浙江卫视赚了多少,目前还是个秘密。不过就行业规则来看,《好声音》本季度即实现赢利几乎板上钉钉,接下来就看团队如何保护好这一亲手缔造的整洁王国了。

  连线节目组宣传总监

  陆伟:好声音没给我们留余地

  ——评委“选则”?

  记者:是怎么请到刘欢、那英、杨坤、庾澄庆这些导师参加《好声音》的?

  陆伟:这档节目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余地。如果没有一线明星坐镇,肯定失败,因为它的魅力就在于越大牌越颠覆。所以,我们不像以往动辄放弃,而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。

  请这些明星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,你要跟他们解释这是档什么节目,让他们来干什么,加上不同明星对综艺节目有不同的理解。但有利之处在于,第一,英美有成功的范例,我们把英国版和美国版拿给他们看,告诉他们导师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,让他们有迹可循。第二,节目本身的模式是他们感兴趣的,因为他们担心被歌声之外的东西所迷惑,比如长相、包装,他们最需要的是专业,这一点是四个人都非常看重的。

  记者:为什么会选择这四位评委导师?

  陆伟:因为档期非常难约,它需要艺人空出整整两个月的时间,完全配合节目组录制。对于一线有市场号召力的明星来讲,在暑期空出两个月确实太困难了。所以,经过反复协商调整,选择了这四位导师。

  ——选手如何被发掘?

  记者:和以前选秀节目不同,《好声音》里的选手一亮嗓就惊为天人,到底这些人是怎么找到的?

  陆伟:我们差不多寻找了4个月,40个人组成地区导演组,到全国各个省会,每个人在当地呆上两周,寻找好的学员。寻找学员的团队都是《中国达人秀》第一季到第三季工作过的人,他们有丰富的人脉,在各地都有一些相应的线人,他们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。为了寻找这些“好声音”,节目组几乎从今年年初就开始了在全国“地毯式”的搜索,我们带上专业的录音设备到全国高校、酒吧等角落寻找有潜力的人,把他们的声音采集下来,然后带回上海。由我们的音乐总监、总导演、副导演形成音乐小组来判断,最终拍板。

  ——对“选秀专业户”的态度?

  记者: 《好声音》里的很多选手被曝之前参加过很多选秀节目,有些被称为选秀专业户,对于反复出现在各种节目里的熟面孔,《好声音》的态度是什么?

  陆伟:第一,我们完全不排斥。我们只需要一个好声音,你过去参加过节目也好,没有参加过节目也好,根本不重要。而且如果你过去参加过很多节目,现在依然参加我们的节目,证明你过去参加节目的经历并没有被人广泛牢记,只是因为你又出来,才勾起别人久远的回忆。

  第二,过去的身份对比赛的公平性没有任何影响,因为导师背对着选手,不知道他长什么样,也不知道他过去什么身份,只是听他唱歌做出判断,过去的经历不会影响节目的公平性。

  另外,在过去很多节目中确实出现了很多非常好的声音,只是这些声音没有得到淋漓尽致地呈现。你可以看到现在在我们节目中被嘲笑为选秀专业户的人,他们在过去的节目中的表现没有在我们舞台上呈现出的好声音。其实他们声音本质都不差,只是过去的那些节目不只注重好的声音,它们会弱化声音本身的震撼力和影响力。比如“小刘欢”刘悦,她长得胖胖的,不是偶像气质,她之前参加过不少节目,但最后都失败了,因为那些节目注重的不完全是声音,她在声音上的优点被其他方面的不足掩盖了。但在《好声音》的舞台,她能毫无顾忌地释放魅力,所以,在这个舞台上她会受到认可。这样的对比,反而更能强化出我们对于好声音的强调和追逐。

  ——关于徐海星?

  记者:包括徐海星,大家从一开始喜欢,到网上曝出她参加《花儿朵朵》时爷爷“被病危”,一些人开始觉得她有点装。

  陆伟: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在中国做一档很干净的节目很难,因为之前确实是音乐类节目把自己的路走死了。类似的节目像这样的桥段,我不敢说所有的都是被包装的,但至少会让人很疲惫。音乐类节目之所以走到今天,是因为大家在缺乏偶像的时候,拼命地炒话题,从微辣变成重辣,从重辣变成无限辣,最后辣不下去了。不是徐海星的故事有什么问题,而是过去的舞台上出现了过多这样的问题,有些人依然被感动,但另外一些人不可避免地会怀疑。但所有这些怀疑,是有人在挑动的。我们发现,几乎都是新注册的ID,同时在网上铺天盖地骂,这是有组织的行为,它不能代表民意。

  看过退赛视频的人都知道,那段视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为什么离开,只说家里面出了点事,是《花儿朵朵》的主持人讲她爷爷奶奶病危了,但事实上她爷爷早就去世了,我想她不会编一个这么拙劣的谎言。唯一的解释是当时播的时候把她真正退赛的原因播错了。

  这其实是一个罗生门,或者说是一个很难查清的问题,我们也不太愿意查。说实话,这个女孩让我们很感动,她父亲是刘欢忠实的歌迷,3月29日刚刚去世,你看过她的表现,完全是真情流露,不是故意装可怜博取你的同情,她上台时始终是很阳光的。

  ——造假、过度包装说?

  记者:有人认为节目组对选手过度包装?

  陆伟:包装一定有,看你如何理解度的问题,因为我们需要选手被人记住,所以,从外形、歌曲会做一些包装,但原则上所有这一切都不是虚假的和设计好的,因为我们要做成功的真人秀节目,就绝对不会自掘坟墓。所谓自掘坟墓,就是一切都是导演好的,把每个人当成演员,把台词设计好,根据自己的想法在台上一幕幕呈现出来,这会非常非常假,是真人秀节目最不能触碰的禁区。但有助于学员形象塑造,有助于被人牢记的,比如徐海星的装束打扮,因为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女生,这样的包装是必须和必要的。

  ——高潮是否来得太早?

  记者:选手的出场是怎样安排的,第一期,那英就招募了五位学员。

  陆伟:这是一个剪辑的效果。到目前为止,我们已经录了6天,导师最终选择学员的数量基本是一样的。为什么在第一期看到很多人选那英?实际上这跟我们剪辑的节奏有关,因为它是一档音乐真人秀节目,剪辑讲究剧情,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,但是根据剪辑节奏的变化,会有很多的剧情。我们之前会经常用这样的手段。第一集我们刻意营造了学员全选那英,突出庾澄庆、刘欢、杨坤的焦急感。其中有一个镜头,庾澄庆跟杨坤擦肩而过,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很无奈,其实是为了营造戏剧效果,让人感觉到那英完胜,另外三个导师怎么办?到最后突然有人选了哈林或杨坤,让人又激动起来。这完全是为了在节目的录制和播出过程中有一个悬念,同时有一个变化。

  记者:这样剪辑的结果很可能像网友说的,和第一期各种泪点、爆点相比,第二期无论选手还是节目,都相去甚远,是因为把精华部分全放在第一期了?也就是说是不是高潮来得太早了?

  陆伟:说实话,我们也有点无奈,第一集播出后,很多人觉得情感故事冲淡了声音表现。第二集出来之后,又觉得光听声音不行,还缺情感。但纯粹从唱功和水平来看,第二集绝对不比第一集差。第二集唯一少了徐海星那样非常重磅的情感故事,走的是比较欢快的路线。不管是光头的王韵壹也好,还是全职妈妈,或者怀有身孕的酒店管理人员,都是比较温情的。观众可能会觉得不过瘾,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强烈的故事衬托后,情感上的共鸣确实不如第一集强烈。但论学员的唱歌水准,第二集绝对不在第一集之下,甚至还超过。就拿徐海星来说,从单纯的专业唱功上讲,不见得比平安强。所以,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。有些人希望听纯粹唱将的歌声,有些人希望能够有故事,能够投入感情,这是众口难调的事。

  ——听声音还是听故事?

  记者:有评论说,《中国好声音》原本可以更纯粹,把煽情的故事桥段弱化,真正以“声”动人,现在,部分选手的故事已经“喧宾夺主”了。

  陆伟:从节目开创以来,它就是一个音乐和情感的节目,因为音乐和情感是不能分割的。节目模式本身也非常强调故事性。你看《美国之声》《英国之声》,有失去父亲的歌手,有盲人歌手,有身患绝症的歌手,他们都会细致地讲述学员的故事,这一点是节目本身模式所规定的,我们只是遵照这个模式进行操作,所以,不存在什么为了适应本土化收视需要,加入很多煽情的部分。加入情感,也是强调对有个性的个体的塑造。让观众看完节目后,把歌者当为知己和朋友。

  独家专访明星导师

  庾澄庆

  我要的好声音是被钩子勾到的感觉

  记者:节目组是怎么拉你入伙的?

  庾澄庆:以前跟这个团队有过一些合作,但主要吸引我的还是内容。节目最吸引我的两个字是“导师”,因为有很多选秀节目找过我做评审,但评审并不能为选手带来真正的调整,而且还需要担负一些特殊功能,比如特别严格或者特别温情之类的,所以之前我对这类工作没什么兴趣。这一次因为是“导师”,要考虑的东西很多,对一名歌手,不能单凭直觉喜欢,还要考虑喜欢了以后怎么办?这个人在你手上怎么处理?这样就很有趣、刺激、好玩。还有一点是,我希望借这个节目传承一些东西。

  记者:和《英国之声》《美国之声》《荷兰之声》相比,《好声音》有什么不同?

  庾澄庆: 我只看过美国的,环境、国情不一样,势必有不同的元素。我觉得《好声音》最大的好处是买了正版的版权,不用揣测该怎么做,包括灯光、音响都是有标准的,很快就能到位,把现场的感觉尽量真实地展现在了电视机前。

  记者:你选择队员的标准是什么,什么是好声音?

  庾澄庆:我喜欢音色特殊的学员,不过度运用技巧,我觉得歌曲真正要传达的是对歌曲的感觉以及观众听到以后的情绪,就像大侠练功到最后,所有的招式都在心里,唯一的目的是摧毁敌人;如果唱歌,目的就是感动观众,不管是激情还是悲伤。我宁愿找一个技巧没那么好,但能让我感动的人,不是歌声好就能让我转过来,我要的是被钩子勾到的感觉。

  记者:几期下来,你和刘欢、那英、杨坤等其他评委的选择标准有什么不同?

  庾澄庆:我们四个人中,刘欢的表演风格跟我们很不一样,那英是女生,我跟杨坤可能有重叠的部分。一路选下来,我发现其实有时候我们的选择并不会被自己的歌路限制,事实上,我们不可能让一整队的人都是同一个类型。

  记者:后续对学员有什么样的培养计划吗?

  庾澄庆:我会把学员分成两类,对于有音乐底子的学员,要在技术上改造他们,对于没有底子的学员,只能在他们熟悉的环境和内容方面去做调整,我会给他们提供氛围,帮助他们唱歌,不止是言语上的帮助,让他们去想象、感受,还有整体造型上的打造。因为刚进来的学员未经雕琢,造型会给人提供一种表达音乐的气氛。还要负责他们接下来要唱的歌曲重新编排,找乐手,找编曲老师来帮忙设计,就像举办一场大型演唱会,希望让大家再看到他们的时候能感到他们是人歌合一的。

  记者:目前为止,哪个选手给你留下的印象最深,包括选上的和没选上的,为什么?

  庾澄庆:我很看好自己选上的光头女爵士歌手王韵壹,她的表现让我很意外,因为爵士比较冷门,冷门之外她的技术能达到这么高的程度,满足了我对爵士的要求。

  记者:张玉霞前两年就已经在网络上火起来了,你从没有听说过这人吗?还是为了配合导演组的要求?

  庾澄庆:我之前听说过她,可是没有看过也没听过她的歌。网上有人质疑我认识她,在舞台上有表演的嫌疑,事实上,我对做假很反感。有时候如果知道太多,要去演那个感觉是很假的,如果我明明知道她是盲人,听过她的歌,还要转过来表演惊讶的表情是没什么意义的。每次盲选前我唯一要做的是听自己没听过的歌,我要了解这些歌的走向,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
  记者:有评价说,评委们的表达有时候太抢镜了,你怎么看?

  庾澄庆:在这个节目里,大家都看到了导师的另一面,你不会想到刘欢会这么风趣,也不会想到杨坤这么感性,更不会想到那英这么浪漫,每个评委在这里都展现出了自己的长处。因为我多年做主持工作,一开始大家都挺担心台下跟台上是两回事,导演组希望我在开始能做一些起头作用,后来我发现大家都挺好的。

  记者:从你在内地的另一档节目《哈时尚》里,我们发现你很会找点,开启话题。这次是不是在可能冷场的时候也担负这样的任务?

  庾澄庆:这个节目的剪辑很紧凑,有时候录12个小时的节目播出来只有90分钟,很多东西都剪掉了,所以现场冷场也无所谓。我对自己的工作划分了明确的界限,当主持人和当歌手的时候我的心态大不相同。通常情况下,我会尽量找机会让其他老师讲话,在大家真没有话说的时候我就做总结,但重点是要把该讲的东西讲出来。

  记者:听了这么多,你觉得《好声音》选手们的普遍优势和劣势是什么?

  庾澄庆:我觉得唱歌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,能把兴趣变成事业,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。站在台上的人都是经过挑选的,能上来已经比别人幸福了。不要把唱歌当成一件多么富有重大使命的事情,要享受表演,当然有一点点紧张是好的。

  记者:类似的盲听盲选节目今年有很多,但《中国好声音》火了,你觉得原因是什么?

  庾澄庆:因为版权是直接买过来的,所以我们知道怎样做好,灯光、气氛、音效、乐队,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位了,从电视机里传递出来的整体感觉很棒,导师之间的互动也很有趣,是一种冲突的和谐感。

  记者:你前年参加一个活动时,曾经对发片有比较悲观的态度,听了这么多好声音之后有发片的计划了吗?

  庾澄庆:我觉得现在的音乐市场处在低潮阶段,以前只要认真做音乐,不用管销量,怎么都有回馈,而且也有计划性,后来我曾经3年没有发片,3年前写的东西,3年后才录,自己都听恶心了。在《好声音》里我听了这么多人唱歌,第一个想法是,我们这些导师们有没有机会表演?现场演唱对我来讲是最开心的事情,淋漓尽致,没有重来的机会。对于创作,如果我有想法就做,就写,不会为了出唱片而出,而是有好的音乐在脑子里才会去做。

  对话学员

王韵壹

  长这么大谁没一点故事?

  《被遗忘的时光》被26岁的王韵壹唱得独有韵味。舞台上,她欢乐活泼,但微博上,左小祖咒却说“她是个地道的苦孩子”。王韵壹告诉记者,“我喜欢跟大家分享我的故事,但不是苦的,是开心的故事。”王韵壹有丰富的表演经历,出过自己的专辑,当过酒吧驻场,玩过音乐节,还跟左小祖咒在《左小祖咒去奶子房》里合作了一把。

  Q:节目的形式是在全国各地主动寻找被埋没的“好声音”,你是怎么被他们发现的?

  A:其实我跟你一样很好奇,我身边的很多朋友也好奇。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被通知去试唱试镜,就过去了。

  Q:是什么原因让你同意去参加的呢?参加的目的是什么?

  A:音乐对我来说是礼物,我希望把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跟大家分享。有朋友对我说,你怎么开始走这个路线?你在我们心中不是艺术家吗?我想说,首先我不是艺术家,其次我要跟大家分享我心底的礼物。而且我也确实觉得这个节目很好、很真实,节目组给我打电话时让我看看美国版的《The Voice》,看完之后我就感觉很棒。我觉得这个平台很好,有很多雪藏的歌唱家被发现。

  Q:左小祖咒发微博说你是个地道的苦孩子,这让人诧异,因为舞台上你乐观开朗。

  A:我很愿意跟别人分享我的故事,但不是苦的故事,是开心的故事。每个人心里都有苦,但开心才是好的礼物,我希望跟大家分享礼物,而不是分享眼泪,谁长这么大没有一点故事?但我觉得没必要去深挖,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用心去唱歌。

徐海星

  以后不再讲家人的事

  “阶级作秀”“选秀专业户”,名声大噪后,接连的负面新闻令舞台上那个吐着舌头卖萌,说着父亲去世故事的徐海星形象受挫,但接受采访时,她心态平和,依然正能量十足。尽管对外界的质疑感到匪夷所思,但她学会的教训是,再也不在公众场合讲自己的家人。事实上,记者想说的是,当一切只是假设时,我们何不一心向善?

  Q:节目组怎么发现你的?

  A:一天我接到电话通知去试音试镜,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。其实之前我看过美国版的《The Voice》,当时就很希望以后能去国外参加这个比赛,《中国好声音》跟美国版的形式很相似。

  Q:你参加过2009年的《快乐女声》,2012年的《花儿朵朵》以及今年的《花儿朵朵》,为什么如此热衷参加选秀活动?

  A:比起我身边学音乐的同学来说,我参加的选秀并不多,很多同学几乎每年都参加各种选秀节目,今年我参加《中国好声音》的目的是散心,也想从别的选手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。

  Q:你因为爷爷奶奶的身体而退出《花儿朵朵》的比赛,他们身体好转了吗?

  A:之前我讲过一些关于家人的事,生出了很多质疑,这些质疑让我觉得很好笑,以后我不要再讲了,免得有人说我在拿家人的生命炒作。但我还是很奇怪,为什么现在的人会这样去想?我对他们挺失望的。一路走来在我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,相比较而言,这些谣言不算什么,不会刺激到我,妈妈会很心疼,但她对我说,有人喜欢你就一定会有人讨厌你,所以我们心态都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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